02果然若伊是个小魔女
说实话我对世界是怎样的其实毫不关心。
我没有极端的个人主义倾向，也并非是性格孤僻冷漠的缘故；要是真正说原因的话，无非是曾经我尝试去了解这个世界是什么——那一般是我一个人躲在角落的时期——这种时候也是最容易胡思乱想的时候。
不过很快我就放弃了。
倒不是我无法理解那些深奥的物理方程、抽象的模型，我想只要我下决心去研究的话——果然还是不敢想象。
果然还是交给科学家和哲学家比较好吧。
——好吧，我承认，对于那些东西，我是完全无法理解的。
对于无法理解的事情，无视是我一贯的做法。不是有个什么哲学家说过对于不可说之物，我们应该保持沉默吗？
虽然这句话我也没记清楚也没理解，但直觉应该是这个意思吧。
从这点就可以看出我果然还是一个普通人啊，完全没有远大的理想，只是甘愿做一个平凡的普通人。
仔细想想，是不是因为我这样的人太多了，地球才面临了那种毁灭的的结局呢？
可恶啊，没想到地球毁灭是因为我这种人的缘故，实在是让人感到沉重。
虽然说不是我一个人的责任，但是果然是因为抱着我这种思想的人太多了吧？
好吧，为了不再重蹈覆辙，我决定认真学习。
“所以说，我们要抛弃固有的观念，把所谓的空间、时间的观念抛弃——空间、时间根本不存在！”
这应该是某个流派的哲学课吧？
但是讲台上的布鲁斯警官的温和脸庞却告诉我，这是机战原理课。
没错，这是我答应扎卡利亚斯伯伯出战机战大会，为之做准备的机战原理课。
由上课开着直播，装作温文尔雅的教师形象的布鲁斯警官讲授的机战原理课。
······
今天一早卡伊就在门前等我，让我有些吃惊。不过一想到以前也是一起上学，也不算奇怪吧。上学路上卡伊知道了我为了参加机战大会，选修课时间要去上机战原理课。
“是这样吗，那选修课的时候我要和拉琪儿一起上课。”
“我是为了机战大会才去的，卡伊你没去的必要吧？我感觉不是有趣的课呢——”
“不，我就是想和拉琪儿一起上课——”
“这样啊，如果你觉得没问题的话，随你喜欢吧——”
“我也要去——”
贝拉这时也说话了。
“不要以为我是因为你才去的，——毕竟上次没拿到冠军我可是耿耿于怀呢，到时我也要参加机战大会证明自己。”
“好啊，我也期望和贝拉一战呢。”
“哼，虽然说拉琪儿你的天赋不错，但是实力——”
“你这鄙夷的眼神什么意思啊——”
“没有啊，我只是在学习模仿滑稽这个表情而已——”
“这完全不是滑稽这个表情吧？而且为什么突然要模仿表情什么的——”
“这个是所谓的飞行在天空的骏马是不需要理由的——”
“虽然现在是飞行中，但是用那个成语果然不对吧？”
“诶，是这样吗？”
“对啊，我们又不是马，怎么可以用那个成语呢——”
“对哦，我怎么没想到呢。”
不过这时我却发现卡伊愣愣的看着我和贝拉。虽然不知道抱着我的莉娅是什么表情，但好像也差不多的尴尬模样。
“说起来，卡伊你为什么要上高二啊？明明和我同龄——”
为了打破这种尴尬，我只好问道。
“诶？——那个——”
卡伊却变得脸红起来，迟迟没有说出原因。
“不会——不会是以为我有学妹控吧？这完全是恶意的猜测啊，学姐什么的我也很喜欢呢——虽然现在高中里并没有这个机会了——”
不过话没讲完耳朵又已经被两个人抓住了——
“克里斯朵夫小姐，理论上也不是说没有一点可能呢，我们学校虽然不强制学生上学，但是考核却是十分严格，还有留级的机制——”
莉娅笑着说道。
“诶？平常我都没怎么听课，那岂不是——药丸——”
被那样可怕的眼神吓到，我说话都吐词不清了。
“这个确实要努力才行呢——”
贝拉这时也没有像往常那样口出狂言了。
不知道是因为听了莉娅说的留级规则，今天上课都比较认真呢，虽然还是很多疑惑。
终于到了选修课时间，课间的时候卡伊已经跑来我的班级，还引起了不少的骚动。
“果然不愧是克里斯朵夫大人——”
说起来，就连班上的人都有很多用这个称呼了，有一些还是Allen的粉丝，因为在解说比赛的时候从Allen口中知道了这个称呼。
准备好之后，我们三人一起前往1212大教室。
莉娅的选修课是高级料理课，不过我个人认为莉娅的水平已经不需要去上了。
在进入这个1212教室之前，我就感觉到危险。
首先是若伊向我射来强烈的恶意目光——虽然说她并没有办法亲身实行恶意，但光是这种眼神就已经让人胆战心惊了。
凯瑟琳还是古井无波般的死寂，不过是带着拒绝的死寂。虽然人气也很高，但是完全没有靠近的可能的神带来的更多是敬畏吧。
反而我的风评不错呢，大家的态度已经从吃惊变成接受，或者因为我而对地球人有很大的改观也说不定，这样我岂不是成了地球人大使？
看来要注意自己的形象才对，不然很容易会给地球人的形象抹黑——虽然地球已经完了。
“果然不愧是克里斯朵夫大人——”
不过这熟悉的议论微妙的有些不同的感觉呢。
我们三人找了个位置坐下，这次我刻意避开若伊，不如说远远地避开。卡伊和贝拉则是分别坐在了我的两边。
上课之前，对于我的出现，布鲁斯警官似乎又惊又喜：惊的是我消失后还敢出现在她眼前；喜的是我带来了两个新学员——贝拉和卡伊。
“拉琪儿，你怎么没向我报告就跑出来了？——我可是很担心作为我的学生的你呢——”
意识到进入学校就已经打开的直播，布鲁斯警官连忙换成教师模式。
“啊，是这样的，我已经调养好，这两天就准备植入PA了，所以就不想再打扰布鲁斯——老师你了——”
“是这样啊，那最好了。我们开始上课吧。”
“这节课我想从世界构成开始说起。因为机战的基础都是建立在这些基础上的。——”
一开始就是这么深奥的吗？
“很多人是不是曾经有过这样的疑问，为什么我们不能作时间或者时空旅行？”
这个确实在我自以为发现了世界真理的阶段做过很多的构想——不，这段黑历史拜托不要写出来。
不得不说，布鲁斯这个问题调动了很多学生的积极性，虽然我还没有看出和机战原理有什么关系。
而且很多学生其实指的是坐在300人教室中包括我们三人在内总共16人。
接下来有好几个人发表了自己的观点，当然我都没听明白。
这种低劣的诱惑学生发表自己可笑的见解的把戏我早已经识破了。物理老师和全班同学惊愕的看着平时都不说话的学生在发表异想天开的宇宙构成理论。那种天真和自我表现欲过剩，自以为找到了世界的真谛的黑历史我才没有呢。
虽然有些幻想是有可能符合的，但是毫无根据的幻想果然比较适合文学而不是科学。
令人意外的是若伊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虽然那个什么超光速虫洞之类我也不懂，但是我从布鲁斯警官微笑中感觉到深深的不屑。
那种我曾经有过的不屑，自以为掌握着真理的不屑。
当然成熟的布鲁斯不会把这种不屑表露在学生和直播观众面前，我也只是有过类似经历才像共鸣般感觉到了这种不屑——不，我只是直觉比较厉害，才不是什么共鸣呢！
“好了，听了几位同学的观点，老师觉得大家都很有想象力嘛——”
但是我却听出来完全不是称赞的话。
“——不过我要告诉大家——当然我不是针对某个同学。我是说，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我没有出现幻觉吧，不，听觉没有出现问题吧？果然这只是我以前某次自以为真理在握的时候的发言罢了。布鲁斯警官是不会这么说的，因为开着直播。
布鲁斯老师的话是：
“——不过我要告诉大家——当然我不是针对某个同学。我是说，在座各位的观点都有些局限于成见呢——”
“——虽然说空间时间是我们经常用的词语，但是我们对这种常见的东西都缺乏思考呢——”
“让我们抛弃那些成见，来从概念起源思考。”
布鲁斯老师自信满满的表演着，意外的看到以前我的影子。
“首先从空间开始——空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大概大家印象中的空间，是构成宇宙的一种维度之类，在空间中存在着各种物质——”
“不过假如把其中的物质去掉，将会是什么呢？”
一个同学举手说是真空。
“不，不确定性原理表明世界不存在真正的真空。所以空间是离不开物质的，倒不如说物质就是空间——”
“在大爆炸的奇点——是没有所谓的空间时间的。”
我都要被这些奇特的说法说服了，但是果然不能被这些东西吸引，交给科学家和哲学家吧。
“那么时间呢？奇点也没有时间，是什么带来了时间？——没错，是物质的动。或者说是物质的变化。”
“我们日常的时间，其实不过是物质的变化，我们做出规律变化的钟表来量度时间，我们做出均与的尺子来量度长度大小——但是量度本身是不存在的。”
“所以说，我们要抛弃固有的观念，把所谓的空间、时间的观念抛弃——空间、时间根本不存在！”
“这才是时空旅行不可能的根本原因：既然都不存在，怎么能够进行操作呢？”
好吧，我也迷糊了。
但是，我是不会在意的，因为我一点也不关心世界是怎样的。而且我早过了那种自以为知道世界真谛的年龄。
“老师，那么光速是怎么一回事呢？速度的定义不是路程和时间的比值吗？如果时间不存在，那么光速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问题不错——试想一下，其实光速是一个规律的尺度，也就是说，只不过刚好走30万千米的时候我们的钟表秒针跳了一格。倒不如说是光经过那么远的距离的间隔作为了我们的钟表秒针的间隔——这样说能明白吗？”
看来大多数同学都不太明白啊。当然不是说我也不能理解啊，因为我根本都不在意。
“看来果然要打破成见有些困难啊——没关系，这个大家回去再思考思考。我也只是初步得到这个创新的理论——”
刚才好像听到什么创新什么的，难道这只是布鲁斯警官的突发奇想吗？这样就来讲课真的没问题吗？
“好的，那么我们开始突击测验——”
布鲁斯老师把准备的试卷开始分发。
诶，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完全不知道有这回事啊。不过怎么大家都好像理所当然的样子。
“布鲁斯老师，这个检测是？”
“上周我不是说过这周某一天会有突击测验吗？占总成绩50%呢，还叫大家好好复习呢。”
糟了，上周完全没有听课。贝拉和卡伊都没有选这个课，只是旁听，也不会影响她们的选修课成绩。但是我有选这门课啊，偏偏早上莉娅说的留级机制让我更加在意了。
“拉琪儿，怎么啦？”
卡伊低声问我。
“卡伊，我完全没有准备啊，这个突击测验。”
心急的我不小心大声的说了出来，结果全班人都看着我。
“诶？——克里斯朵夫大人——不会吧——”
“布鲁斯警官，这个是所谓突击测验，就是在意料不到的日子考试吧？”
卡伊突然站起来说道。
虽然不知道卡伊要做什么，但是肯定是为了我才敢于在众人前说话的。
“当然，被你们猜到的就不算突击测验了。”
“但是这样的事情是不存在的呢。”
“不存在？”
布鲁斯饶有兴趣的看着卡伊，示意她说下去。
“因为不存在符合突击这个要求的日子：首先不可能安排在周五，因为如果直到周四都没考的话，那我们就可以猜出是周五了，所以周五是可排除的——”
确实周五是不符合突击这个要求的呢。
“剩下来只有是四天中的一天了——这四天中的最后一天的周四也不能作为考试的日子，因为到了周三不考就能猜出是周四考，也变成可以意料到的，自然也不算突击测试，所以也能排除掉周四。”
好像是这样子诶。
“同样也可以把周三和周二排除掉。剩下唯一可能考的周一，我们也推断出来了，所以也不是无法预料的，所以根本就不可能存在突击测试！”
我被卡伊的推理说惊到了，一时也没反应过来。
“拉琪儿可能就是觉得这个所谓突击测验是老师的玩笑，所以才没有复习准备的吧。对吧，拉琪儿？”
“没错。我听了卡伊同学的解释后以为是老师开玩笑，所以就没准备——”
“好像很有道理呢——”
布鲁斯警官好像也被绕进去了，正考虑要不要中止测验。
“但是，你们确实没有预料到布鲁斯老师会在今天考试吧？”
若伊站了起来说道。
“所以说，今天就是符合突击测试的日子啊。”
“诶——”
我们都呆住了。
“没错，今天虽然是星期二，你们经过推理觉得不可能，所以你们确实没预料到吧，所以今天就是符合的日子了。考试继续！”
布鲁斯警官胜利般做出结论。
若伊坐下来前还向凯瑟琳请功般洋洋得意。我猜是不是凯瑟琳故意给我难看。
不，凯瑟琳就算知道破绽也懒得理会，只能是若伊问凯瑟琳怎么破解我逃避测验的借口。
果然若伊是个小魔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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